相隔十岁的恋情,抗拒了父母的反对,可十年之后一切都变了样……
47岁的张艳远看依然袅娜,但近看仍能透露出她年龄的秘密。岁月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痕迹。这也是构成她现在烦恼的主要因素。
张艳在深圳有12年了,之前她在老家四川经历过一段惨痛婚姻。张艳原本是老家煤矿系统的职工,她在下乡当知青锻炼时,认识了农村青年阿劲,阿劲那年从部队回乡探家兼找对象,两人一见钟情。张艳喜欢阿劲老实,有进取心,但遭到父母和所有亲戚朋友的坚决反对,理由是她条件好,又是城里人,不需要下嫁给一个农民的儿子。张艳顶住种种压力誓要跟他在一起。
23岁那年,她在某技术学校毕业后,两人结了婚,排级的阿劲以妻子身体不好为由转业到了她的系统,很快成为一家工厂的厂长。有了儿子后,张艳把农村堂妹请到家里做家务,有一天她午休起床上洗手间时,突然看到客厅里丈夫与堂妹在沙发上搂在一起看电视,那种幸福的模样砸昏了她,才知道这两年堂妹和丈夫在家里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。
张艳把堂妹赶走后,花心的丈夫并没有停止对年轻异性的向往。婆婆提议让他的亲姨表妹过来照顾家,结果兽性多于人性的丈夫一转眼就跟亲表妹勾搭上。这次他主动告诉张艳,离婚后,丈夫真的娶了自己的表妹。
万念俱灰的张艳独自来到深圳,在巴登街开了一家小餐馆。那一年她35岁,但那个年龄的她跟现在一样,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。风姿绰约的老板娘在店里迎来送往,吸引了一个食客的注意,他就是方灿。
方灿比张艳小整整10岁,在上海纺织高校毕业后分到深圳,在附近一家公司任职几年了,他没事爱到张艳店里吃吃喝喝。熟悉后,张艳给他打五折,后来他开始追她,经常打电话跟她聊天,约她到外面逛街。一年后,因为拆建,她卖掉了餐馆,正好遇上方灿要出来自己开厂,他邀请她到厂里帮他管账。1995年开始,两人在厂里公开以夫妻身份住在一起。
方灿与一个离过婚的35岁女人同居的事,很快传到老家,方父马上写信劝儿子离开这个女人。儿子不听,方父和方母就亲自从老家赶到深圳,想棒打鸳鸯。他们对张艳说:“我们家三代单传,指望儿子帮我们传宗接代,只要你愿意离开他,我们可以在经济上帮助你,甚至把你儿子从四川接来深圳上学……”
张艳说:“你们跟我说没有用,只要你们说服儿子,他同意分开我马上走人。”她当时说这句话非常有把握,因为她知道方灿离不开她。果然,方灿跪在母亲面前说自己很喜欢张艳,请家里人原谅,不要拆散他们。
两老实在没有办法,见张艳人品不错、性格好、勤快,能帮得上儿子,一个月才拿一两千工资,不贪,便默认了,不再逼他们,但同意来往并不等于同意两人结婚,此后他们还是断断续续地要儿子见这个见那个,找一个“正式”媳妇。
同居十年,除了工作,张艳还像老妈一样照顾方灿的饮食起居,厂里的生意一直没好过,她那份不太高的工资还经常被拖欠。2002年两人去泰国玩,大概花了一万多元,方灿以开玩笑的口吻对她说:“欠你的15000元工资,就这样抵了算了。”
虽然在钱银方面他从没给过她多少,但张艳没怨过,反而经常为了给他和工厂省钱遭嫌弃。有次新请回来的副总大手大脚,拿一千多元的单来报账,她说了两句,副总就到方总那儿“投诉”,说她越权,方灿就埋怨她不该管的也管。
后来他就不让她在关外的工厂里干,只在市区的出租屋里住着,帮他跑跑银行、报报税,而他只在周末的晚上回去住一住。
随着年龄的增长,张艳觉得两人的距离越来越大,他没有以前那样依赖她、疼她了。周一至周五她一个人独住在八挂岭的出租屋里,有时节假日遇上他有应酬,她依旧独守空房。“他说我在厂里住着影响不好,他有时去卡拉OK或请客吃饭,我都得回避。我知道他的心理,嫌我年纪大带出去不好意思,我习惯了,连上街都尽量避免给人看见。他以前不在意,现在越来越在意,我只能迁就他,不让他丢脸。”
今年4月张艳因病住院做手术,他来看了一下就走了,从前的体贴再也没有了。她总是善良地为他找借口:“他忙,我也知道,厂里几十人靠他吃饭,生意不好,他的心情自然不好。”
最近他对她更是疏远,什么事都公事公办的样子,好像她只是厂里的一名“退休”员工。周末回来的时候很少,有时回来拿件衣服推说外面有事就匆匆走了。张艳隐隐觉得这段感情越往下走,自己越被动。她问过他:“你是不是在外面包二奶了?”他总是笑着说:“你乱猜什么,我哪有时间想这个呀?”她从侧面问过厂里的人,厂里的人也是笑着对她说:“张姐,别乱猜,老板只有你。”她就释然了。
我问张艳当时为什么不考虑结婚,她说:“他从没提过要娶我,但平日当着熟人的面他都叫我老婆。他不说,我也不好说,错过了时机,现在年纪大,他又埋怨我没法给他生一个孩子。”张艳老家的孩子今年已读大二了。张艳说自己正面问过方灿对将来有什么打算,方灿说不知道。“他说他找过女朋友,但他那种脾气不好找,他说就是将来结了婚,他也会管我。”
说到方灿的好,张艳的眼睛就会亮起来,眼睛带泪,凄然地笑。她说方灿心地好,为人豪爽,就是乱投钱和被人冼了脑,才开始对她不好。但问到将来她的打算,她也不知道,她说老家的人都知道她在深圳有个男朋友,儿子偶尔会来信问候她,以前的单位也有一份微薄的退休金,但她不好意思回老家生活。她很想出去工作,但这么大年纪很难找到新工作,她也想帮方灿继续管账,但可能性已不大,方灿不会让她回去了。她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被淘汰,但又看不见对手。记者只有鼓励她继续找份工作,为自己的将来做准备。
来源:深圳晚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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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嘴八舌:
人世间总有这么多的烦事
全都是忘恩负义的